【专题研究】重霾之下，来看看伦敦如何治理空气

1952年的伦敦大雾事件导致约四千人死亡，十万人健康严重受损，这一事件使人们真正重视起空气污染问题。为了解决掉这一大麻烦，伦敦人作了多种努力和尝试。近年来，也提出了一些净化空气的提议。

（一）街头空气清洁“胶”

 骑自行车上班的环保小达人，前伦敦市长鲍里斯·约翰逊曾提出一项经济的空气清洁举措。那就是在街面上覆盖一层 “胶”（实则为醋酸钙镁盐），以便粘住空气污染颗粒，使它不再在空气中循环流动。在2012年的一次试验中，伦敦污染最严重的15条街被喷洒上了这种胶。人们希望污染颗粒被“粘住”后，最终会被雨水冲走，抑或是被车胎带走。但是一旦停止在街头喷洒这种胶，其带来的好处也就渐渐消失。而这个举措也引起了欧盟的关注，因为这可以被理解成一种短期内用来清洁空气的欺骗行为，可能还会招致罚款。一项对这种胶作用过程的细致研究发现它不能粘住车辆污染产生的颗粒。（虽然它能从空气中分离出工业污染物）总而言之，这项耗费143万英镑的“粘住”车辆污染物的项目没能持续下去。

（二）电动车辆

2012年，伦敦运输局携手气候集团、Cenex、节能信托及TNT快递集团，为使用电动车辆系列准备了指导(Plugged in Fleets，2012)。运用一种全面的终身成本核算方法，这个指导特意强调了投资电动车辆系列的成本效率。虽然起初电动车辆支出可能更高，但是运行费用低，公司车辆税率为零，提供资本减免，道路税有100%折扣，在伦敦时拥堵费可免除以及燃料价格只有传统车辆的四分之一都意味着长期的经济效益很可观。

电动车辆充电站的数量在整个英国都呈增加趋势，电动车辆的销量也超过了一万。高速公路服务站安装的170个充电机的使用次数在不到一年内增加了两倍。然而相比伦敦三千五百万的注册车辆，一万电动车辆还只占很小的比例。不过电动车辆增长的势头还有，电动车主也在不断增加。

（三）汽车俱乐部

汽车俱乐部的出现有着强大的逻辑支撑：一辆车每天一般也用不了几个小时，所以为什么要买一辆呢？

Car Lite London声称自己为世界最大的汽车分享及共享汽车俱乐部服务提供者，它是由英国热布卡有限公司运营。根据共享汽车俱乐部计划，汽车和货车都停在遍布伦敦的指定停车位。人们可通过手机或电脑随时预定车辆。租车时间可以短至半小时，一天或长至任何天数。预定的时间结束后，车辆会被返还至之前的停车处。无需担忧停车问题。共享汽车俱乐部的成员只有在使用车时才交钱。对一年行驶6000英里左右的普通用户来说，这意味着可能省下几千英镑。同时因为用车时需交钱，共享汽车俱乐部成员相比之下更善于利用公共交通，骑车，步行等开车以外的交通方式。

据统计，每成立一个共享汽车俱乐部，大路上就相应减少17辆车。

Car Lite对伦敦地区2020年共享汽车俱乐部的展望包括：

（1）往返车辆共享成为伦敦地区主流出行方式的一部分；

（2）共享汽车俱乐部成员将增加2.5倍至351000人；

（3）汽车减少7900辆及行程减少6.5亿英里；

（4）每年为伦敦人减少2.38亿英镑开支；

（5）伦敦因道路堵塞的状况得到改善而每年增加1.2亿英镑的生产值；

（6）空气状况得到改善：PM10减少18吨；NOX排放量减少432吨。 

（四）汽车共享

Carplus是一家致力于为英国传统的汽车使用提供环境友好替代方式的非盈利民间组织(Carplus 2014)。它提供在线工具帮潜在的用户计算他们汽车的花费，寻找共享俱乐部的车辆或者加入车辆共享计划。他们认为车辆共享计划需更明确地成为伦敦交通解决方案的一部分，而且应该采取更多的行动激励人们参与这个计划。

当有两个或以上的人想要共乘一辆车出行时，他们就可以通过参与汽车共享计划来实现。对于他们而言，这样既能享受到绝大部分自己独自开车的便利，又可以多一些人承担费用。与此同时，交通堵塞也能得到缓解，空气污染也减少了。实行这个计划花费很少，而且如果组织得当，它还能把兴趣相同的人联络在一起，从而丰富人们的生活方式，增进团体凝聚力。

汽车共享能带来很多好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但通过国家或地方上的一系列计划，人们就可以利用汽车共享去某个活动现场，每天往往返返，为商务园区的员工们提供服务或仅仅是前往市中心。还能有更多的人去享受汽车共享带来的大笔好处，然而奇怪的是这些计划并没有得到伦敦官方足够的关注。

（五）骑车

正如我们所知，骑车有益于健康，可以改善空气质量，同时又是一项低成本，低强度的交通运输方式。为鼓励更多人骑车，伦敦街道需要更为安全，最好有自行车专用道且没有其他车辆穿梭其中。对于骑车出行，伦敦人设想了以下目标：

（1）设立大容量交通网络，建造骑车者专用的隔离自行车道和交通枢纽；

（2）改善交通枢纽，采取措施使大型车辆危险性降低，使得伦敦街道更适合骑车；

（3）到2020年，使伦敦骑车人数增加一倍；

（4）在伦敦城通过植树，建立绿色通道村，从汽车所占空间中节省部分空间，提供给行人和骑车者(Vision for Cycling， 2014)。

有人对于可能增加的骑车数量做出了估计：在伦敦每天大约有430万的出行是适合骑车的，而这些出行采取的都是其他方式。在这430万潜在的骑车出行中，其中350万次出行只需要花费骑车者最多20分钟。

伦敦自行车共享计划由时任伦敦市长的鲍里斯·约翰逊提出。目前已有700多个停车点和超过10000辆自行车。

（六）伦敦村

在上述周期战略概述中，其中的想法之一就是为行人和骑车族建立一个伦敦村，把汽车占据的植被和空间更多划分过来，但这绝不是一个世外桃源式怀旧的村子。伦敦的树木和植物所起的绿化作用可以为创建一个更为健康，更少污染的城市大有裨益。将盆栽移植到户外的做法的适用范围也不只限于伦敦街道两侧。

（七）绿色屋顶

绿色屋顶从空气中吸收污染颗粒和污染混合物，掩埋在植物本身或者是栽培介质中。植物从大气中吸收二氧化碳，放出氧气。通过绿色屋顶，植物降低热岛效应，从而减少臭氧的产生。绿色屋顶可吸收重金属，悬浮粒子和挥发性有机化合物。单个的绿色屋顶不会有显著影响，但是城市中密集区大范围的绿色屋顶一定会带来巨大的转变

活屋顶组织是英国发展绿色屋顶的先驱，同时是屋顶绿化协会欧洲联合会的一员。大伦敦当局气候变化适应性小组已确认，一些区域的绿色屋顶可以进一步改进，并足以创造出面积超出70平方英里的绿色区域，大小相当于里士满公园的28倍。

因此，在2008 伦敦计划修正案中，出现了关于绿色屋顶的独特政策。如下所示：伦敦市长和所有自治城市可以并且应该期待将主要的发展并入到“活屋顶”和“活墙”中。此项措施切实可行，这在本地发展框架政策中得以体现。有人预计，此举措将包括屋顶和墙面植物栽培，同时可以尽可能实现下列目标：

（1）屋顶空间触手可及；

（2）适应并缓和气候变化；

（3）城市排水可持续；

（4）生物多样性得到发展；

（5）市外观得以改善。

据估计，如果在伦敦西区实施此项绿色屋顶发展政策，并且屋顶的面积达到320万平方米，若环境方面支出为5550万英镑，那么，在此方面的收益也将达到5550万英镑。也就是说，这是有限的短期全部回报。

（八）绿色墙体

伯明翰大学和兰卡斯特大学的研究人员估计，绿化街道的墙体可以减少30%的污染。树木，灌木，青草形成的绿色墙体，攀爬的常春藤，以及其他植物可以提供低成本且有效的减少空气污染的方法。这种方法可以应用于大城市人们亟需解决空气污染的“峡谷”地带。

曾经有人认为，此项措施仅可将空气污染降低1%或2%。然而，研究表明，此项措施可以减少至少相当于预期十倍的污染量。通过电脑建模技术和对几百种化学反应效果的评估，科学家已确定绿色墙体明显是控制空气污染的佼佼者。绿色墙体净化进入其中并停留在街道“峡谷”中的空气，以此提供了一种改善空气质量的简单方法。伦敦交通局已安装两条绿色墙体轨道，并在报告中对其经验进行了详述，报告题为“垂直绿色的诞生” (Transport for London. 2012)。

编辑：于悦

注：本文引自《亚太城市绿色发展报告》，作者弗兰克·伯金（Frank Birkin），英国谢菲尔德大学管理学院教授，主要从事可持续发展核算研究，文章经整理。如需报告全文可联系首都科技发展战略研究院，邮箱：cistds@cistds.org.cn。